所谓落日熔金,大概如此。大半个葡萄种植地被镀上了浅浅的金色,无声的闪耀着细碎的光斑,像在诉说它盛夏时节的辉煌。 陆薄言一下子明白过来,摸了摸她的头,“傻。”
“你想证明的已经有答案了,还不高兴?”江少恺不解。 这段时间陆薄言和苏简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,江少恺牵扯其中,在大多数人看来,江少恺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接受苏简安。但江先生和江夫人多少知道一点内情,江大伯因为苏简安找洪庆的事情,也多少猜到事情不像媒体报道的那么简单。
陆薄言把苏简安困在他的胸膛和沙发之间,不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,贪婪的汲取她久违的甜美。 陆薄言的唇角爬上来一抹苦笑,眸底满是自嘲。
“胆子也真大,这种快递居然敢送到警察局来!”小影愤愤不平。 “……”
无数的车辆从她眼前呼啸而过,但不是私家车,就是载着客人的出租车,吹了几分钟寒风,她不只是累,连头都晕晕乎乎的。 上次苏洪远打了她一巴掌,她说断绝父女关系,只是对着苏洪远一个人说的。
他不能否认,离开他,苏简安照样过得很好。 她知道规定,理解的点点头,只是看向陆薄言,他的目光她太熟悉了他在示意她安心。
实际上,苏简安也不是特别难过,只是觉得有点累,靠在陆薄言怀里,呼吸着另她安心的气味,她恍恍惚惚记起来,陆薄言说过他以后永远都会陪着她。 苏亦承已经喝趴在吧台上,同样趴下来的还有一个空酒瓶,吧台上还竖着一瓶喝了五分之四的红酒。
很快就接到康瑞城的回电。 洛小夕有些害怕这样的苏亦承,像一只沉默的野兽,不动则已,一动,必定是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来,掀起一场腥风血雨。
“当年的真凶回来了,他逼得我不得不和我丈夫离婚。”苏简安说,“找到洪庆,证明康瑞城是杀人凶手,我才能回家。” “汇南银行的贷款,对现在的你来说有多重要?”韩若曦不答反问。
“别哭。”老洛用有限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,“小夕,别哭。” 大过年,医院冷冷清清,供病人散步的小花园更是没有半个人影,只有寒风不时吹动树梢,发出干燥的“沙沙”声响。
她下床进了浴室,昨天的衣服果然好好的挂在浴室里,洗漱过后换上,草草吃了早餐,下楼离开酒店。 下午两点多,坍塌事故中遇难的工人家属从外地赶到A市,到警察局认尸。
“行了,别想了。”江少恺给了苏简安一颗定心丸,“我和我妈已经商量好了,我向你保证,只要你不让陆薄言察觉出什么端倪,他绝对不会来找你。” 他坐在办公桌后,运指如飞的敲打着键盘,神色冷肃认真,许佑宁看着他线条冷峻刚毅的侧脸,暗叹这家伙长得真是绝了。
苏简安端起煎蛋和酸笋往外走,不忘叮嘱苏亦承:“白粥交给你了。” “有吗?”苏简安毫无印象,但是对陆薄言的了解告诉她,陆薄言不会记错任何事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苏亦承才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“小夕……” 原本,许佑宁只是跟在穆司爵的身后,却越跟越紧,越跟越紧。
苏简安的话没说一半就被洛小夕打断了:“我想在这里陪着我爸妈。”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响起老洛扫落了茶几上的一整套茶具,不止把身边的妻子吓了一跳,洛小夕也默默的倒抽了口气,却还是不肯低头服软。
在公司规规矩矩的叫穆司爵穆总,私下里恭恭敬敬的叫七哥,当着外人的面规矩又恭敬的叫老板,许佑宁也很烦这种频繁的切换,但谁让她碰上了一个多重身份的主呢? “……”陆薄言蹙了蹙眉,暂时不置可否。他没有坐过火车,一是因为火车速度慢,二是因为车厢人太多,他一向不喜欢嘈杂。
“就因为这个,你坚持离婚?”陆薄言冷笑,“如果你说是,简安,我怕我会掐死你。” 她理所当然的失眠了。
苏简安怕伤到孩子,不敢挣扎了,冷冷的扭过头:“韩若曦也对你哪里都不陌生了吧?” 洛小夕在心里默默的“靠”了一声,用一贯的撒娇大招:“爸爸……”
陆薄言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引导了思路,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越川:“你查到什么了?” 洛小夕放下精致的小调羹,“妈,我知道了。晚上我跟爸道歉。”